奏一放

你进了我的博,就是我的人了(比心
近期鸣佐

【鸣佐】暖音 (一)

* 声优鸣×失聪助,若雷设定,慎点

* ooc、ooc、ooc,重说三,慎点

* 咸鱼很久,洗心革面,好好码字,重新做人(。



1.

早春。路边的樱花树乍一看还是光秃秃的,但早已不似秋冬时内敛的姿态,它们从一个季度的沉睡中醒来,暗暗蓄力,一个个刚刚冒芽的花苞里蕴含着即将伸展的张力。

宇智波佐助从学校出来,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他难得逃掉了一堂课,暖洋洋的太阳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好起来。

刚刚在办公室里,教授一脸慈爱地告知他得到了直升名额。离开办公室时碰见了聚在走廊里的名额的竞争者们,几个人一脸恨意和厌恶地盯着他走过。佐助看懂了其中一人的一句话:「还不是仗着身体缺陷博了同情分。」

原本明朗的心情消失无踪。

他慢慢沉下脸来,快步走过本该要进去上课的教室,出了学校,往人迹冷清的街区去了。

宇智波佐助在9岁时因为一场疾病突发性耳聋,听力降至九十分贝,各式求医未果。家人在征询本人意见后,选择让他从小学退学,请专门的老师在家自学。母亲宇智波美琴不再教授茶道和花道,专心照顾佐助,和他一起学习手语和唇语;兄长鼬那时刚入高中,他选择了走读,努力从繁重的学业中抽出时间来陪伴弟弟;父亲富岳也并没有降低对他的期望,要求佐助“不论何时都要做一位优秀的宇智波”。佐助以惊人的速度掌握了手语,学会了读唇语,并在18岁时考上了东京的知名学府。

大学却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环境。相对于之前较为封闭的成长环境,大学的纷扰让佐助难以适应。四年下来,佐助渐渐学会不去在意何时都会出现的或同情或回避的眼神,他只要努力做到优秀便足矣。

外貌姣好教授偏爱的优等生却有着孤傲清冷的个性和身体缺陷,伴随而来的是各方的敌意和不理解。无论走到哪里都有怪异的目光跟随,闲言碎语更是纷纷扬扬。“教授对他那么好是因为可怜他吧。”“脸蛋好看也加分啊,不过真是可惜,长那么好看却是个聋子。”“长得好,能力高,但没人愿意接近他吧,不觉得挺可怕的么。”几年下来,这并不友好的环境使得本就自傲的宇智波佐助变得愈发敏感,在众人看来则显得他愈发乖张孤僻。

「还不是仗着身体缺陷博了同情分。」

我目前为止得到的认可全是出自同情?取得的名额是因为我的实力,不是因为我该死的听不见!佐助愤愤地想。日积月累的负面情绪在此刻终于接近临界点。他的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这一刻佐助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沮丧和怒意。为什么要忍受莫名其妙的同情、敌意和回避?为什么他不能作为一个正常人被人接受?为什么他听不见?

为什么他听不见?

他心里乱成一团,不自觉渐渐跑了起来。

佐助低着头一味地闷头奔跑,血液在身体里翻涌的感觉使他有种宣泄的畅快。他发泄式地加快了速度,呼吸加重,血液沸腾,并不在意周围的路况。而下一秒,像是动物的本能感知到了危险似的,突然手臂上的汗毛直立,他随着第六感猛地扭头看向右边,只看到一抹金色的影子撞了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趴在了地上。


漩涡鸣人从家出发时已经快要迟到了。若是迟到了,一定会被那家剧院的领班数落。虽然这只是一份兼职,但依然来之不易,他不愿意最后落得被辞退的下场。

鸣人骑上单车就飞速冲了出去,尽管觉得扰民,为了安全起见,仍在快到十字路口时提早拨响了车铃——他不想降低车速,所以希望路人能听见车铃自行避让,好在这一片街区也没什么人。他赶着绿灯过了弯,正觉得幸运,就见一个人影猛地冲到了车头正前方。鸣人使劲握紧了刹车,但已经晚了。他在最后时刻果断地扭了一把车头,视野正天旋地转的时候祈祷着千万别出大事。

鸣人这一跤摔得厉害,但他一瞬间什么都顾不了,一个翻身爬起来,就急急地对着背对自己正爬起来的人喊:“你没事吧?”

对方没有反应。

鸣人几步走进一点,絮絮叨叨地说开了:“我铃铛响这么久你都听不见吗我说?过马路都不注意吗我说?喂,你没事吧我说?怎么不理人啊我说?”

佐助还没有从撞击中反应过来,他爬起来拍拍土,觉得手掌一痛。两手都有挺严重的擦伤,血珠正渗出来。

“啊,你受伤了!”鸣人急急忙忙地转到黑发青年的面前。

佐助正低着头检查伤口,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吓了一跳。抬眼一看,一双湛蓝的大眼睛和金灿灿的头发就撞进视野里。那人神情激动地说了一堆,佐助很难捕捉到唇语,于是他冲他挥挥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摇了摇头。

鸣人一愣,静了下来,问:“你听不见?”

佐助点点头。

鸣人又是一卡,像是喃喃自语:“难怪听不见我的车铃...…”接着突然对着佐助指着行人红绿灯,皱着眉头喊了起来:“那就更应该注意看交通标示了啊!刚刚是红灯啊我说!你就这样对自己的生命负责的吗?!”

佐助读懂了鸣人的话,金发陌生人对他突如其来的一顿训斥让他倍感意外。平日里,人们遇到自己总是小心翼翼的客气或躲躲闪闪的避让。就算是佐助犯的错,人们也会在得知他耳聋的一瞬间转变态度,自认倒霉地避而远之,不愿意惹上什么麻烦。金发青年这样毫不避讳的认真态度他倒是第一次见。细想一下,刚刚确实是行人红灯,对方说的在情在理。这样一想,佐助便并没有生气,甚至连之前郁结都散掉不少。他盯着对方碧蓝的双眼,想到了7月海边的晴空。

鸣人见黑发人愣着神,突然就住了嘴。他抓抓脑袋,掏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打起字来。

递到面前的手机屏幕上是刚刚那些话,后面加了一句:“你手伤得挺厉害的,我家就在附近,不介意的话,跟我回去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吧?”

佐助看完,对着鸣人点点头。鸣人便爽朗地笑了一下,走过去扶自行车。佐助想了想,也拿出手机。

“非常抱歉,没注意红灯是我的错。另外,我读得懂唇语,你可以按平时说话的样子跟我交流,语速稍微慢一点点就好。”

他走上前轻轻拍了金发青年的肩,递上手机。对方看完笑道:“那很棒呀。我叫鸣人,漩涡鸣人。”鸣人顿了一下,还是停下步子拿过手机,认真地打下“漩涡鸣人”几个字。

佐助拿回来后向鸣人微微一笑,也打了一行字。

“宇智波佐助。请多指教。”



2.

一转眼樱花已经大片大片地盛开了。

周六傍晚,太阳落山,天边一抹暖色余辉,衬得樱花分外好看。鸣人与几位朋友相约在公园赏樱。

春野樱、犬冢牙、奈良鹿丸等等几人和鸣人是同一声优事务所的同期,他们刚刚进入这个行当3、4年,都还是消耗着青春与热血摸爬滚打的阶段。作为新人,他们一般只能接到一些TV动画里的无名无姓的路人角色。所得报酬根本无法支撑在东京的生活。大家为了生计,大都接了各类兼职,过得不可谓不辛苦。

这几位同期都是相识多年的交情,大家知根知底,几轮酒下肚,闹腾得就更厉害了。井野和小樱开始翻声优学院时期的旧账,额头相抵怒目而视,火药味渐浓;一向沉稳的油女志乃双颊泛起两片可疑的红晕,正拉着鹿丸万份神秘地介绍着最近新入手的昆虫标本;牙的衬衫纽扣已经解到第三粒,一手抓着酒瓶一手圈着鸣人的脖子抱怨着一位不近人情的前辈。

“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好像最近混得还行。”牙的脖子已然全红,他撇过头对着酒瓶又灌了一大口,冲着鸣人囔道:“还接到一个有名有姓的角色,是不是!”

鸣人重感冒初愈,并没太碰酒,他被颈间突然加重的力道勒得求饶。这么一闹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小樱喝了一口酒,摇摇晃晃地吼:“牙!你别嚎!鸣人之前就是学院的特待生,以前老师就挺宠他。”她和井野转移了火力,一齐加入了挤兑鸣人的战线。

老师的宠儿被围攻了好一会儿,才得空脱身。他冲鹿丸眨眨眼,两人便起身离开了群魔乱舞的众人。

“麻烦死了,每次出来聚都会变成这样。”鹿丸掏着耳朵,一脸厌烦。

“不是挺好的嘛哈哈哈,”鸣人笑得无拘无束,“去贩售机给他们买点热乎的软饮吧,醒酒。”

两人在飘扬的樱花瓣中闲散地漫步,一时间没人言语。经过几波赏樱的年轻人,都吵吵闹闹的,一对醉汉抱在一起用破锣嗓子五音不全地嚎着《太阳のKomachi Angel》。过了一会儿,鸣人突然问:“你和手鞠怎么样了?追到没嘛?”

鹿丸措不及防一声咳,抬起手背摸了一下鼻子,语气闲淡:“女人是个难懂又麻烦的生物。”

“喂喂,你知不知道这句话在我听来有多甜蜜!”鸣人嬉笑着冲鹿丸挥去一个手锤,“可恶,你小子真让人羡慕。”

鹿丸笑了起来,打趣道:“看来你最近是没有什么桃花了。”

鸣人和他笑闹着,可脑子里却莫名闪过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


不知道那双眼睛的主人现在在干什么。他念起几周前那小小的事故。

鸣人能看出佐助第一眼看到自己单身公寓凌乱的惨像时被惊得小小一愣,接着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默默对自己行了一礼就进了玄关。鸣人赶着把沙发上的衣物慌慌张张扔去了床上,回过头来抓着后脑冲佐助笑。

黑发青年乖巧地坐在沙发上抬起双手让他用棉签处理手上的伤口,贴完纱布后,鸣人起身准备收拾药箱,却被对方轻轻拉住。鸣人回头,佐助的眼神锁住了自己的眼睛——那双眼睛在传达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在意。鸣人看着那双清澈的黑曜石般的眼睛,内心突然一颤。

佐助指了指他的额头,示意他也受伤了,鸣人抬手一摸,额头上的血已经干涸了。他被佐助轻轻拉住坐回沙发。佐助拿过碘酊和棉签,稍微靠近了一点,左手轻轻撩起鸣人的额发,右手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擦拭伤口。鸣人看着对方突然靠近的脸——细腻白皙的肌肤,纤长浓密的睫羽——突然就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等到佐助拉开距离去取创口贴,鸣人才暗暗地大喘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意外自己怎么如此紧张。

等一切处理完,鸣人拍拍佐助,问他要不要喝点水。佐助挥着手表示不需要,那边鸣人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佐助听不见,并没有注意到。鸣人拿着手机示意自己要去接个电话,佐助点了头他便走开了一点。

剧院那边打来的电话让鸣人一阵紧张,他一边道歉一边解释一边保证马上就到。两人便在鸣人的忙乱中道别。

鸣人当晚下工后才意识到彼此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他抬头望着东京被光污染搞得迷蒙混沌的天空,回忆起那双如乡间夏日星空般的眸子。


眼前落英飘摇,鸣人赏得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道那双眼睛的主人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也在赏樱呢?就像前面那一家一样,一家四口出来赏樱,带着丰盛的食盒......两个儿子全都黑发黑瞳的,大儿子马尾挺长,小儿子——小儿子看着很眼熟……

“佐助?!”鸣人一声怪叫,把鹿丸吓了一跳。

那边野餐垫上的确是宇智波一家。鸣人的叫声吸引了美琴和鼬的注意,佐助没受影响,淡定地端着食碟,伸手去食盒拿起了今晚的第四个木鱼饭团。

鼬温和地拍了拍佐助,打着手语并指向不远处的鸣人。

佐助将手中的食物放下,依旧跪坐在野餐垫上向鸣人默默颔首行了一礼,之后便自顾自拿回饭团毫不含糊地咬了一口。

鸣人在那一瞬间被黑发青年耿直又可爱的模样击中,傻乎乎站在那里甚至忘记了尴尬。听见身旁鹿丸“喂”了一小声,才回过神来。

宇智波鼬无奈地摇了摇头,摸了摸佐助的脑袋,站起身超鸣人走来。佐助见兄长过去了,稍微有点不高兴地第二次放下饭团,起身跟了上去。

“抱歉,我家佐助失礼了。”鼬对鸣人鹿丸行了一礼。

“啊,不不,我也是偶然路过。”鸣人回礼。

“请问二位是……?”

“漩涡鸣人,这位是我朋友奈良鹿丸,我们和几个朋友在那边赏樱的说。”鸣人往右后方指了指。

几个人相互介绍了一番,碰巧发现鹿丸和佐助竟然是校友,只不过鹿丸毕业了佐助才进校。寒暄几句后,鼬便问起鸣人是如何和佐助结交的。

这时佐助拉了拉鼬的袖口,一脸平静地打起了手语。鼬点点头,转头对鸣人笑得温和:“原来你就是那天帮佐助处理伤口的人,没有当面道谢真是失礼了。”说着便邀请鸣人和鹿丸去他们席上小坐。

鸣鹿两人总觉得冒然打扰太过失礼。更何况对鸣人来说,鼬的道谢有点担当不起。虽然那天责任方不是自己,但按结果来看,是他骑着车子把人家弟弟撞伤了不假。从鼬的反应看,佐助可能并没有交待出全部的来龙去脉。他有点心虚的摆摆手,表示他们自己那边还有一摊子醉鬼要处理,客气地谢绝了鼬的邀请。

鸣人跟着鹿丸走出一小段,忍不住回头,见佐助跟着哥哥坐回了野餐垫,正和微笑着的母亲打着手语,樱花瓣落在青年乌黑的头发上,被鼬轻柔地拂去。

鸣人没有察觉,在他回眸之后,佐助静静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在飘飞樱花中自己的背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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