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一放

你进了我的博,就是我的人了(比心
近期鸣佐

【鸣佐鸣】小森林(下)

* 鸣佐鸣无差高亮×3

* 这篇文算是我正式的、完结的、万字以上的、第一篇文。写得过程不算愉快,因为越写越觉得渣,一度陷入森森的自我否定中(。 但看到其它大大们总说,不要害怕自己渣,虽然渣,但仍旧要坚持写,写着写着就不渣了。深受鼓舞。遂,我知道渣,但还是坚持写完了。


05

鸣人在几天后去医院拆了线,准备重新开始上班。这时候他意识到,已经没有理由继续在佐助家住下去了。

于他来说,佐助已经融进了他的生活。和佐助在一起时总让他觉得这就是自己一直寻求的家的感觉,仿佛两个孤单而残缺的灵魂靠在一起彼此温暖从而变得完整。他不希望这种日子结束。但是佐助呢?虽然佐助表面上总是淡漠的什么都不关心的模样,可对他的照顾一直都无微不至。他不是迟钝的傻子,不会什么都感觉不到,他明白佐助的好。但每每他想要往佐助再走近一步时,总是很难得到对方的回应。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横在一个微妙的位置,把他俩隔出一段暧昧的距离。他离不远,也靠不进。佐助心里是有心结的,他觉察得到。之前几年留洋学习,却在回国不久搬来了小森,对每一封家信都有种抗拒而逃避的态度。偶尔鸣人问起,对方总是转移话题或闭口不谈。

但现在的鸣人对这一切都已不在意,他已经摸透了自己的心:他希望能和佐助在一起,他想要和佐助在一起。

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那他就不会再惧怕什么。


借住佐助家的最后一个晚上,鸣人绞尽脑汁地想该如何对佐助表达,而就在他纠结不定紧张异常的时候,佐助却一反常态,喂完猫就道了晚安,早早地上了楼。

鸣人在楼下低落了一阵子,他趴在自己的被褥上一边给花猫顺毛一边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之后慢慢又振作起来:“也不急这一天对不对?”他停下顺毛的手,和猫咪脸对脸地盯着彼此的眼睛。花猫这时像是享受够了鸣人的按摩服务,起身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转头慢慢踱去了外廊。

佐助在楼上看了会儿书才睡。鸣人借宿的最后一晚,他看得出来金发青年的心不在焉和紧张,也隐约猜到鸣人想要和他说什么。佐助的心思细腻,对于他们俩之间这些时日发酵出的感情,心中清楚。最初吸引他的是鸣人那天然不造作的阳光和单纯,之后的相处中,对方总是用发自内心的真诚处处给予他温暖,他愈发依赖他的陪伴。可自己心中的一小块和那一封封家信总提醒着自己,不能沉溺太深。但每当对上金发青年那双湛蓝的清澈双眼,他便无法控制地放任自己,想要和他靠得更近。今晚,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于是再一次选择了逃避。

佐助摸黑躺在床上想着心事,最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并不安稳。突然被一阵木头撞击倒塌的声音惊醒,他立刻坐了起来,脑袋还没有完全清明。开了吊灯,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正处午夜,他拿起柜子上的手电下了楼。

“佐助,我听着好像是木棚子那边的声音,”鸣人也被惊醒了,他穿着睡衣,从客厅走过来迎上他:“要出去看看吗?”

“恩。”

他们穿过外廊,拿着手电探向位于院子西侧的棚子。果然,棚子侧边的一处半人高的木头围栏被撞出一个一米多宽的缺口,地上满是断木和碎屑。

“应该是熊吧,这边山里有熊的。可能它想从你家这边横穿森林,结果被木栏困住了。”鸣人见佐助站在他身旁不吭一声,边接着安慰道:“没事的,不会攻击人的。”

“不,”佐助提着手电又往围栏靠近了一点,“它没有受伤吧?”

鸣人一愣,随即微微笑了起来,跟着一起走过去,查看着事故现场:“没有血迹呀,应该没有受伤啦。”


他们被这一变故弄得睡意全无,回到小屋时鸣人在絮絮叨叨地说什么时候来帮他修复这块木头围栏。佐助想着现在应该也睡不着,于是转过头问鸣人:“想喝点酒吗?家里有清酒和梅酒。”

“清酒吧。”鸣人笑得开心。


今夜无月,但繁星璀璨,他俩就着星光坐在外廊上小酌。虫鸣嘈嘈切切,夜晚的山风清爽湿润,轻轻地吹拂着发丝。院中茉莉这几天开得正好,淡淡幽香随着风时而飘来。夜色正美,舒朗怡人。

佐助悠悠地饮尽一小盅,酒香沁郁,他舒适地眯了眯眼,闲散散地抬头看夜空银河。

而鸣人却在看他。

他看他白皙的面颊上起了两片淡粉色的红晕。微醺的佐助是这样好看,整个人都柔和下来,像一只卸下防备的猫,慵懒又柔软。

“那片太阳花很好看,”鸣人默默出声,虽然他很愿意就这样盯着佐助看一个晚上,但仍旧决定得说点什么,“我之前就注意到了,那么一大片,是刚搬来的时候种的?”

“不。”佐助安静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接着,他把视线从夜空收了回来,落在鸣人脸上:“是认识你之后才种的。”

鸣人觉得他一定是被那双眼睛看魔怔了。佐助的眼睛里落着柔和的点点星光,如黑玛瑙一般,比这夜色还要美。而这双黑玛瑙正注视着自己,仿佛要看到他的心里去。他不自觉地抬起手抚上了对方的面颊,慢慢倾身靠近。佐助没有动,他侧着头看着鸣人那双蓝宝石渐渐靠过来。两双眼睛,蓝色的带着认真,黑色的透着温情,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彼此。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鸣人贴上了佐助的唇,佐助轻轻伸出手扣上了他的后脑将这个吻加深了,他们缓缓闭上了眼睛,尝到彼此口中清甜的酒香。分开时,两人都有些微喘,佐助早已靠在鸣人怀中,金发青年倾着身,单手搂着佐助的肩膀,有个小酒杯被打翻都未被察觉。

“喵呜——”一声近在耳旁的猫叫将两人都惊了一下,慌忙分开。花猫端坐在他俩身后,抬头凝视着两人的动作。等他们都注意到它时,它轻巧地踩着猫步,走过去趴在了佐助的膝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带着戒备盯着鸣人。

“它好像生我的气了啊我说,”鸣人轻轻地在佐助耳边说,像是不愿意打破现下的静逸气氛,嗓音勾人,“是气我把你抢走了吗?”

“你什么时候把我抢走了。”佐助注视着腿上的猫咪,稍稍坐正,给它挠起了耳朵,后者享受地眯了眯眼睛。

鸣人自己闷闷地笑了。隔了一会儿,他轻轻拉起佐助那只放在身侧的手,把那手托在自己手掌上比划,末了,又研究起那一根根像柔荑一般的手指,一会儿将它们分开,一会儿又将它们拢在一起,看指甲修剪得匀匀称称的指尖,摩挲着因为干活而磨出的薄茧。那只手就柔柔软软地任由鸣人把玩。一时间谁都没有言语,气氛静好,又带着恰到好处的丝丝暧昧。

花猫觉得舒服了,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对了,它叫什么呀我说?没听你提过。”

“没名字。”

“什么?为什么不给它名字啊?有名字才有归属感嘛。”

佐助没有说话,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

“喂喂……”鸣人还想说什么,但佐助已经站了起来——花猫跳了下去。

“佐助——”鸣人叫住了正往屋内走的人。

黑发的青年没有回头,他顿了顿,道:“不早了,睡吧。”便上了楼。

鸣人站在外廊上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明明刚刚气氛那么好,怎么突然就变了脸,他想。之后,复又回忆起那个吻,一个人傻傻地杵在外廊笑了。





06

鸣人搬回了自己的住处,恢复了在邮局的工作。他们回到之前那样,只不过现在鸣人基本把自己的公寓当成只供睡觉的地方,空闲时间全在佐助家。

天气依然酷热,但渐渐地可以在空气中闻到秋天的味道。


佐助因为急需一笔资金去翻修棚子,便接了一份零工,工钱当天结算。奈良家要把养鱼场的红点鲑移去钓鱼池。

到达奈良家的养鱼场后,一抹金色撞进眼里。

“佐助?”鸣人和佐助一样惊讶,在那之后,蓝色的眼睛里迅速被开心占满,他跑到他身边:“你怎么来了?”

“来打零工。”短暂的惊讶后,佐助又回到平时那淡淡的样子,开始穿戴手套。

“哎呀,原来两位认识的吗?”远处走来一位妇人,温和地笑,“也难怪,鸣人的性格,朋友特别多呢。”

“哈哈哈哈哈哈...”金发的青年摸着后脑的头发爽朗地笑,转头给佐助介绍道:“这位是这鱼场的女主人,奈良夫人,我的好朋友奈良鹿丸的妈妈。”

“佐助可能不记得我们了吧,我可是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呢,放假时就会来小森,跟在鼬的后面像条小尾巴。”

“小时候母亲曾带着鼬和我去奈良府上拜访,我还记得奈良先生煮的糖煮栗子非常好吃。”

“诶——听起来小时候的佐助好可爱。”鸣人故意拖长了音,大大咧咧地把手臂搭上了黑发青年的肩膀,后者别扭地撇过脸。

奈良夫人轻笑:“两位看起来很要好呢。”又笑眯眯地对着佐助道:“你还记得糖煮栗子,我先生会很开心呢。”


工作其实很简单,将鱼群捞进大号的运输水箱中,再用小型货车把水箱运至野营区的钓鱼池,最后把鱼群倒入钓鱼池就好。

“佐助,你小时候经常来小森吗?”他们正在运输途中,鸣人坐在副驾驶单手托腮问正在开车的人。

“我记事开始,母亲就会在假期带着我和鼬来这里小住,一直到国小二年级,外婆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那我们有没有可能之前就见过?”鸣人又像在是自言自语,“不过我国小就离开小森了,父母去世之后自来也把我接去了他的城市念书,一直到几年前我才回来…”接着他又回过神来冲着开车的人笑,“不过既然你也认识奈良家,那咱们有可能还在一起玩过呢!”

佐助很快地扫了一眼鸣人,没有接话。


因为需要转移的鱼群数量较多,他们轮换着开车,来来回回跑了几趟,渐渐地也觉得有些疲累。

又一次到达鱼池,他们打算下车午休。鸣人停好车,转头看见佐助靠在副驾驶闭目养神。头微微仰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好看的颈部线条。金发青年吞了吞口水,悄悄地靠近,一直到他能够数出对方根根分明的睫毛——那双眼睛突然睁开了,一双黑玛瑙一样的眼睛沉静地看着他。两人一时都没有动作,静静对视片刻后,佐助轻轻转头,迎上了鸣人的两片唇。柔柔的一个亲吻,少顷分开。

他们依旧离得很近,蓝眸子盯着黑眸子。鸣人伸出手描摹着佐助的侧脸线条:“今天真是惊喜。本来说邮局休假,一早去你家,结果被鹿丸拜托来帮忙,正低落呢,却没想到还是一早就见到了你。”

佐助并没有接话,只是伸手帮他理了理凌乱的刘海。

鸣人被他这个举动弄得心中甜蜜,按耐不住,又凑上去啄了一下对方的唇。

他们听到另一辆车开近的声音,便分开来,各自下了车。

鸣人看清来人,笑开了,冲佐助道:“是鹿丸,我最好的朋友。”

说着,后面车上下来一个扎着冲天马尾的青年,一副慵懒的样子。“哟。”他闲散地冲鸣人抬了下手算是招呼,走到佐助面前。

“啊,这是佐助,听说小时候还去你们家玩过。”鸣人站出来介绍说。

“恩,因为那时候还小,我只有些模糊的印象。”鹿丸说着,和佐助握了握手。

鹿丸说了个小谎,因为曾经发生过的那个乌龙事件,所以他记得非常清楚。而乌龙事件的两位主角现在就站在他面前。鹿丸突然觉得有点累。

当时佐助家和鸣人家凑巧一并来他家拜访,长辈们便让孩子们独自玩耍,于是小团子鹿丸作为小主人,领着两位客人进了自己房间,拿出象棋来招待他们。结果小团子鸣人胡下一气,惹得正认真研究的小团子佐助非常生气。两人根本不对盘,眼看着相对着就要打起来,可小团子鸣人被脚下的垫子绊了一下,重心不稳冲小团子佐助跌去,两人嘴对嘴亲在了一起。小团子鹿丸的心中从此留下了不轻不重的一小块阴影。

可这位闲散惯了的马尾青年一向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所以他不愿意突兀地提起往事。他不清楚两人现在的状况,而且跟据观察,他认定鸣人一定是不太记得,另一位情况待定。总之形势还未摸清,看似有点复杂,于是决定先装傻。

他招呼两人去钓鱼场的小屋吃午餐。


奈良家拥有一片自然生态的露营地,钓鱼池是一片被森林环绕的小湖,水清树绿,淡季的时候清幽寂静。靠着湖边是一个带露台的小木屋,鹿丸进屋把一箱子烧烤用的炭火搬到了露台上。

午餐是盐烤鱼和味噌汤。新鲜打捞的红点鲑,去内脏洗净,串在长竹签上放在炭火上烤。待到鱼肉香气四溢、滋滋冒油时,撒盐调味,入口外酥里嫩鲜香味美。

大多数时间都是鸣人和鹿丸在聊着有的没的,听上去鹿丸最近在追一位叫手鞠的女孩。

“女人真的很麻烦啊,”鹿丸咬了一口烤鱼,“根本猜不透她们心里在想什么。”

鸣人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佐助又赶紧把眼神收回来,后者正心无旁骛地吃着鱼。

“嘛,也不单是女人吧,”鹿丸接着说,“人嘛,都有点各自的小纠结。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少见。”

佐助微微偏过头去。在鸣人的大声抗议中,鹿丸没看漏黑发青年那上扬的嘴角。

从他们一起处理食材开始,鹿丸就察觉到佐助和鸣人之间有一种难言的默契,像是一起生活了很久,外人根本无法介入。渐渐的,他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说起来,前段时间没怎么见你呢。”鹿丸喝着味噌汤,随意地提起。

鸣人呛了一下,道:“那个…前段时间受了点小伤……于是搬去了佐助家。”

鹿丸:“这是什么逻辑链?”

佐助:“……”

鸣人尴尬地挠着脑袋哈哈哈地笑。

“他跟着我去采野菜,结果摔了一跤,缝了针。”佐助解释道:“我看他生活无法自理,就让他来我家了。”

“啊啊,”鹿丸点点头,随即又冲着鸣人:“你小子受伤都瞒着我了?”

“哎呀这不是不愿意让你担心么…”

吵吵闹闹地吃完饭,鸣人自告奋勇跑去里屋厨房泡茶,只留佐助和鹿丸俩人沉默地坐在桌前。佐助把玩着烤鱼用的竹签,心思飘得时远时近的样子。接着他听到了对面传来一声叹气。

鹿丸抓抓后脑勺:“虽然觉得我这样有点多管闲事,但还是放心不下。”

佐助抬起头等着对方的下文。

“你和那家伙发生了什么吧?”鹿丸单刀直入,认真起来。他观察到对方微微吃了一惊,然后眼神染上了一丝丝防备,便接着道:“看来没错。你别担心,我不会随便乱说。只是很放心不下那家伙,毕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那家伙从小就孤孤单单的,又对谁都真心实意的好,不太懂得保护自己……”

听鹿丸这么说着,想起金发青年平日的样子,佐助的神情柔和下来。

“所以啊,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鹿丸直视佐助的眼睛。

佐助一愣,刚准备回应,里屋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某人的嗓音嚎叫着“烫——”

“喂,鸣人!”鹿丸急急忙忙冲了进去。

佐助仍旧一动不动坐在桌边,陷入了沉默。





07

结束这天在奈良家的工作,鸣人跟着佐助回到家。家门外的邮箱里有一封信,鼬寄来的。把信放在矮桌上,佐助回头问鸣人晚饭想吃什么。

酒足饭饱之后,佐助坐在矮桌边翻着一本书。鸣人趴在榻榻米上看佐助,像是默默盘算着什么。他太在意那封信了。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坐了起来,拿起那封信,递到佐助面前:“你还有封信没看。”

黑发青年没有从书中抬头:“你对这些信一直都很在意啊,关注度比我还要大。”

“因为每次你看到家人寄来的信件,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鸣人声音低了下去,“让我很不安。每次看到这些信,就总觉得佐助有一天会离开我。”

佐助抬起头,看着自己旁边那个金色的发旋——这家伙又一个人兀自闹起了委屈。他心想,也许是时候好好谈一谈了。于是合上书,拿过那封信,道:“鼬给我写这些信,一直给我传达着父亲母亲希望我回去他们身边的信息。”

鸣人抬起头。佐助继续道:

“我之前在外留学,其实是为了逃离自己的家族。宇智波家族,荣誉高于一切,家中的孩子自小就被非常严厉的家教管控,过得压抑。哥哥的个性比我柔和,虽然他也有想要逃离家族的时期,但最终答应了父亲接手了一部分事务。我仍是不愿意回到父亲的掌控下。”他顿了顿,直视鸣人的眼睛:“所以,我今年开春时搬来小森,是为了逃避。我是逃回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鸣人反应了几秒,不知怎么就听出了一丝别的味道,他皱起眉:“小森......小森只是你的一个中转站?等哪一天你想明白了,随时就能遗弃了它?”

“鸣人,我不是——”

鸣人猛地站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这里就是个能躲开家族的地方,如果找到了更好的去处,你一定就会马上离开!”

鸣人突然转变的态度在那一瞬间刺激到了佐助的骄傲,他放弃了解释,语气也带上了怒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不听人把话说完就自己冲动地下结论!”

“我幼稚?到底谁在幼稚?那我问你,既然你把小森当成是一个中转站,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上?”鸣人被火气烧得失了理智,直视佐助甩出了质问。

佐助一愣,接着他下意识伸出手想抓住鸣人:“鸣人我——”

“算了,”对方突然像是泄了气,“在你想明白之前我不会再来打扰你。”说着转头走去玄关换鞋。

去拉住他告诉他不是他想的那样别让他离开,佐助内心翻搅着,但他的骄傲让他依旧维持着原来的样子,坐在矮桌边,脊背崩得笔直。

玄关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佐助甩开了手中的书,躺在了榻榻米上。


鸣人魂不守舍地回到家,心烦意乱。他把自己往床上一扔,懊恼地抱住脑袋。

等慢慢冷静下来之后才觉得刚刚太莽撞了,佐助那个样子,明明是有话要说,想好好谈,可是一想到佐助有可能会离开他就冷静不了。从那晚的那个吻开始,他就一直处于患得患失的情绪中。他害怕,佐助会像父母一样,毫无征兆地就从自己生命中消失了。不可控的感觉让他焦躁,所以当正面面对这个问题时,他无法自持地宣泄了情绪并选择了逃避。明明对方还并未表态,他自己这边就先失控地指责对方把小森当成逃避的中转站......

太糟糕了……自己就是个幼稚的胆小鬼……他躺在黑暗中嘲笑自己。

现在最要紧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跑回去和佐助言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这不可能。既然已经把问题提上台面了,就没办法在假装它们不存在。好烦躁猜不透佐助是怎么想的……


晨光熹微的时候,佐助已经把家中的一切打点完毕。他一夜未睡,认认真真地读完了家中寄来的所有信件,思考良久之后打定了主意。

夏末秋初的清晨很凉爽,草木都还湿漉漉的带着露水,但初升的太阳照在皮肤上仍旧有热情的温度。佐助拎着不多的行李往小森的小车站走。途径一个邮筒时他停了下来,从衬衫的口袋中抽出一封信,顿了顿,又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名字,投了进去。

他赶上了最早的那班车,在清冷的车厢中选了一个临窗的位置,看小森的一座座山一片片田都渐渐远去了。


收到信时,漩涡鸣人正在邮局上班,手上一刻不停地分类着包裹信件,心中仍旧在烦恼着该如何继续面对佐助。

“漩涡,有你的信——”同事在办公室那边叫着。

“来了——”他觉得稀奇,想不出会有谁给自己寄信呢......

当看到寄信人栏写着“宇智波佐助”时,鸣人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安。他并没有立即拆开,而是把信收了起来。结束今天的工作后,他急急忙忙地踩上自行车直往佐助家赶。

小屋没有亮灯,仿佛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随着夕阳西下,小屋也愈发显得暗淡,鸣人的眼神也随之黯淡下去。

佐助离开了。眼前毫无生气的小屋逼着他接受这个事实。鸣人感觉胸口隐隐发疼,他慢慢走去外廊,坐了下去。他望着已经透出些萧索之意的后院,那几株茉莉的叶片已经开始泛黄,他想起那一晚的吻,带着茉莉的香气。他收回目光,发现那只花猫正端坐在外廊边,实现相交之后,它站起身,尾巴一晃,走去了后山的杂草从中不见了踪影。鸣人又坐了一会儿,接着翻出了那封信。

读完信后,鸣人换了一副精神面貌,一扫之前的颓废。他站起来,折起信纸,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好,踏上了自行车。在傍晚的风中,沿着山路下坡,风吹起他的衬衣。

鸣人:

我无法说服自己就这样平心静气地待在小森。我是被动地逃回来的,并非主动的选择,这样是对小森的不尊重。也是对你的不尊重。

我要去确认自己真实的想法。

                                                                                           佐助  

                                                                                     ××月××日

回家后他将这封信夹在了床头柜上的相框后。折磨了他这么久的患得患失的感觉消失了,心中一片平和。

鸣人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一片黄叶随着微凉的风飘进了家。秋天到了呢,他想。




尾声


小森的雪开始慢慢融化,小溪开始发出哗啦啦的水声,田中还是枯草一片,连带着整个山林都是一副初醒的样子,但已经有生命的嫩芽开始默默蓄力,暗暗涌动着勃勃生机。

这天华灯初上的时候,鸣人从邮局下班,沿路的枯草地里已经渗出丁点嫩绿。回到家,他给被炉插上电源,泡了个热水澡,然后穿起居家服去厨房烧热水准备泡杯面。他靠在料理台边等待水开,任由自己发着呆。这时候有敲门声响起,一瞬间他以为听错了。他关掉火,屏息凝神——

“咚咚咚”,三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他缓缓走到玄关,凑在猫眼前往外望。看清来人之后他有点激动地趴在门上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接着,又是一下敲门声,他整个人仿佛惊醒了一般,跳起来一把拉开了大门。

“我是个笨蛋,”站在门外的黑发青年鼻子被冻得发红,他围着围巾,一团团白气随着他张口说话而散在空气中,“我是个笨蛋。”他重复道。

鸣人还扶着门把手,他傻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人,眼中慢慢就升腾起了水雾。

“之前为什么就没看清,没明白。小森就是我想待的地方。”佐助注视着鸣人低下头抬起手臂擦掉眼泪,“因为小森有你。”

“鸣人,我好想你。我还能再回来吗?”

迎接他的是一个久违的温暖的拥抱。

“回来就好。”略带沙哑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END--


番外一:


土豆熟了。鸣人和佐助花了一天,把这一年份的土豆挖出来,储存好。

“要不把鹿丸和手鞠叫来,办个土豆宴吧我说?”鸣人兴致很高。他们正坐在外廊,鸣人紧靠着佐助,两人凑一起处理着晚餐的食材。

“我无所谓,你要叫就叫吧。”

鹿丸和手鞠刚刚订婚。佐助在小森定居一个月之后,鸣人算是搬来了他家。于是几个人的关系渐渐走得近了。

“说起来,好羡慕呢...订婚什么的。”鸣人停下了手上的活,感叹到。他又凑近佐助一些,紧紧盯着对方。

佐助转过头来回视他,勾了勾嘴角,接着缓缓凑上去吻住了对方的唇。鸣人将手扣住佐助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唇舌缠缠绵绵纠缠在一起——

“喂喂,你们稍微注意点好吗,我不想又看见这一幕啊...”鹿丸的声音突然传来,他俩惊了一下,慌忙分开。

“鹿丸!”鸣人叫到,“你怎么来了——等等,什么叫‘又’?这是你第一次撞见我和佐助——痛!”他的话被佐助一个肘击生生打断。

“不是哦,在小的时候,五、六岁的时候,你俩在我家做客,就已经亲过了喂...”鹿丸伸出小指挖着耳朵。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鸣人叫了起来。

“白痴就是记性不好。”佐助坐在旁边冷冷地说。

“嘛,总之,这是我们家新种的土豆,老妈让我拿点给你们。”鹿丸打断了还要跳脚的鸣人。

“我们也正想让你带着手鞠来吃饭。今晚可以吗?”佐助淡淡地说。

“啊啊,今晚见啦。”青年把一袋子土豆递给佐助便往回走。

鸣人盯着佐助进屋的背影,抓狂道:“等等佐助把我们的初吻事件解释清楚啊!”

番外一 完



* 应该会继续再写一些番外。日常啊,或者是对正篇的补充。我真的很喜欢《小森林》啦,所以一直想让原作里从小就超苦超累的这两只过上质朴的田园生活。

* 希望小天使们能砸来各类评论投喂!大感谢!

评论(20)
热度(67)

© 奏一放 | Powered by LOFTER